紅塵舊酒

[全职|叶蓝]《归客》


 

*CP还是我本命的叶蓝啦。虽然我最近卖了不少ALL蓝的安利。

*古风文力不足,只能尽量写写了。

*OOC,OOC,OOC。私设成山。慎入慎入慎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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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河碰巧捡到叶修的时候,是他上山采药却不小心滑了一跤,月白的袍子上印了泥点子,天生爱干净的人立刻皱起了眉头,想着就近寻个水源能好歹清洗下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还真叫蓝河寻着了一处,那溪流自顾自流的欢畅,水花拍着河岸的声音听得蓝河心情也好起来。

 

卷起裤腿踏进小溪里,蓝河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得旁边草丛里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,脆生生的搅了兴致。正思忖着这小山村怎会有如此激烈的打斗,那边的声响却停了。有个人跌跌撞撞的从树后冲出来,连带着血腥味一起扑进蓝河怀里,手指堪堪点到蓝河眼角的泪痣上就晕了过去。

 

蓝河将他稍稍扶起,却见那人胸前横亘着一道极长的伤口,还不住的往外流着血。医者仁心,蓝河更是不能放着这人不管。从自己的袍子上撕了条布好歹止了止血,又封住那人周身几处穴道。蓝河扶起他,摇摇晃晃的朝山下走。

 

蓝河曾是蓝溪阁的弟子,而且是武功不凡的佼佼者,在蓝溪阁众弟子中,与他齐名的还有四位,常被其他弟子调笑是蓝溪阁五大高手。虽比不得黄少天那样有天赋,蓝河也是不疏于练习,更何况除剑术外,蓝河又对歧黄之术有兴致,自己照着书上学了学,也摆弄的有模有样。

 

蓝河本就是个温吞的性子,不愿与人争执也厌着那勾心斗角的把戏。可偏偏阁内有几个弟子看他不顺眼,处处生事,蓝河也就找代阁主梁易春请了个理由,便下山去了。在临近蓝溪阁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落了脚,开了家医馆名之蓝桥,乍一听倒像是舞文弄墨的地方。蓝河与人好相处,见面三分笑,倒也处了个不错的人缘儿,生意也红火。蓝河就这么住了下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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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把人扛回家,蓝河也出了一身汗,剑术虽每日都练也不过维持在个不退步的阶段,更多的心思倒是都放到医术上了,再加上日子过得安生体力也不复以前,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,自己也累得够呛。

 

寻思着救人要紧,蓝河顾不上多喘几口气就着手准备了止血散之类的用具。小心翼翼掀开对方的衣服,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,蓝河看了看长出一口气,这伤口虽长却不深,就是血流的多倒是没伤着脾肺。麻利的上完了药,蓝河又随手帮那人掖了掖被角,这才开始打量那人紧攥着的兵器。那是一把通体银白的伞,大约是精铁打造的,看着平凡无奇蓝河却隐隐觉得并非如此简单。

 

“哟,这么喜欢哥的兵器啊?”

 

床上传来虚弱却带着笑意的声音,蓝河愣了愣这才急着把视线从那把伞上收回来,床上躺着的那人醒了,眉梢唇角均是沾染了些得意的弧度,挣扎着就要坐起来。蓝河原想按住他让他别动,可那人已经坐起来了。蓝河看着他胸前的绷带上隐隐又透出血色,心里叹着大约这是个不让人放心的主儿。

 

“小大夫手艺不错啊。”那人却兴致勃勃的摸着自己胸前的绷带,末了还感慨了句,“在下姓叶,单名一个修。不知小大夫如何称呼?”

“……称我蓝河就好。”蓝河笑了笑,自顾自收拾着用剩的药品。

“蓝河,倒是个好名字。”叶修的目光在蓝河身上打了个转又收回,抬手略略鞠了个礼,“只怕这几日要叨扰了,小蓝大夫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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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河起初还当叶修是个翩翩君子,过了没两天才明白叶修所言“叨扰”实在并非他所想的礼数之词。叶修碍着身上伤口未好,使唤蓝河倒是一点儿不手软,哪来的半分谦虚有礼的样子。

 

当真是个骗子。蓝河一边捏着出门前叶修所点的东西一边咬牙,回到医馆时就看到叶修正躺在床上出神,眼珠转了转看到蓝河身影便招呼起来,一声声的小蓝小蓝砸的蓝河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,这人自来熟的要命,却偏又没法真的冲他发脾气。

 

“我看,你再在这里呆几日,我这医馆还是别开了的好。”蓝河把手里的东西重重在桌子上,唇角抿的紧却是装出来的。

 

“小蓝,你这是哪儿来的话?”叶修打开油纸包,里面躺着的糕点正散发着香味儿,随手拈了一块儿就凑到蓝河唇边儿,脸上依旧是懒散的笑容。

 

“整日拿人当小厮使唤,哪里还有人来我这医馆看病?”蓝河也没客气,就这叶修的姿势咬了口才惊觉两人的距离太近,一时间面皮薄的人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红色,叶修倒是不似蓝河那样易害羞,直接就把蓝河咬过的糕点扔进嘴里。

 

“小蓝大夫此言差矣,你这病人,哥不是帮你看的好好的?”叶修从柜台上拿起几张药单递给蓝河,蓝河看了看知这方子并无差错也是诧异的看着叶修,而那人仿佛全然不知蓝河的疑惑自顾自的吃着点心,“这点小事儿举手之劳,小蓝大夫若要报答,不如就以身相许吧?”

 

满含着调笑意味的一句话,却让蓝河彻底红了脸,把药方拍到桌子上回内室生闷气去了。叶修看着蓝河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也想笑,这小大夫平素温和的要命,偏就对上自己总是要生一番气,着实好玩得紧。把仅剩的几块点心都塞进嘴里,叶修扛着千机伞就晃荡出了医馆。

 

×

 

当晚吃过饭叶修就不见了人影,蓝河寻思着该人应该跑不远就去寻他,远远看着院子里站着个人。蓝河想着该给叶修换药,拿了些东西过去,却见平日嘻嘻哈哈喊他小蓝小蓝的人正站在院里,长身而立。侧脸平静而遥远,手指抚着那件稀罕的兵器,月光落在他肩头却染不到身后。 

蓝河莫名就想出大漠黄沙的兵荒马乱,路遥马亡。莫名的就觉着,这个人,许是天生就适合战场。

 

习武之人的耳力自然不差,蓝河刚踏进院子叶修就转过头来,方才的严峻神情早已消失不见,满脸尽是这几日蓝河看惯了的慵懒笑容:“哟小蓝大夫,这么关心哥啊。这伤好的都差不多了,用不着这么劳神费心的。”

蓝河没说话,只低头扯了扯叶修的衣裳,将外袍解开,又折腾着手里的金疮散,用指尖沾了点药粉涂在伤口上,那刀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都长出新肉来了,蓝河小心翼翼的抹着,生怕弄疼了叶修。

 

蓝河比叶修矮上一些,换药的时候就好似倚在叶修怀里,叶修稍一低头,下巴就磕到蓝河的发顶,低垂着的眼在月光下流光似的亮,看的叶修莫名的心悸。待换好药蓝河先一步退开,叶修整理着衣服啧啧感慨:“小蓝大夫这包扎的手艺真是越发的纯熟了,哥身上没有银子,这伤好了也无以为报,不若就以身相许了小蓝大夫如何?”

“别净说些不正经话,医者仁心罢了。”蓝河没有同往常一样骂他两句,只是收拾了东西转身就走。

 

快睡下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医馆的门,蓝河去开门,叶修就在后面看着,门一开那三人却不是善茬,舞着长剑就直刺蓝河胸口,蓝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“叮”的一声,长剑打在了伞面上,叶修单手搂着蓝河后退了两步,却以极其凌厉的剑风将门外的三人逼退。

 

那三人一看蓝河有帮手,还拿着个不知名的武器,并没有与叶修缠斗,寻了个空当转身就跑,叶修本欲去追却被蓝河拦住了,唇角总是扬着暖暖笑意的小大夫抿紧了唇,嘴角涩的发苦:“别追了。那三人……我认识。”

 

大约是看出了蓝河掩饰的不怎么成功的情绪,叶修收起千机伞,第一次没张口逗得他炸毛。蓝河却拉了把椅子坐下来,将在阁内发生的事儿一一讲过叶修听,阁中比武排名、新人弟子的嚣张态度、被恶言中伤……听起来有些久远的事儿如今被提及,蓝河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,只是压抑了许久突然有个人听着他讲,心里头倒是说不出的畅快。

 

“所以小蓝大夫,你这是逃出来的?”叶修听蓝河讲完,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千机伞,随口就问了一句。

“许是吧。本就厌了阁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。”蓝河笑了笑,不甚在意的拿起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,手腕却被人捉住,温热的掌心蹭着皮肤迫使蓝河抬起头来看着叶修,叶修鎏黑的眼里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,随即凉凉的触感从唇上传来。

 

蓝河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,一时都忘了推开叶修,待回过神的时候叶修早已放开他,扛着千机伞回屋去了。

 

“今儿哥又救了小蓝大夫一命,无以为报不如你还是以身相许吧。”

“滚!”

 

×

 

多个人过日子,时间也过得快,流水一般的就从嬉笑打骂里溜走了。叶修整日闲在医馆里不挪窝,蓝河也拿他没辙,所幸叶修并不是什么太挑剔的人,粗茶淡饭一样的过,又在蓝河这里赖了月余。

 

这日蓝河正在碾磨药粉,一只通体朱红的鸟儿飞落在柜台上,蓝河也是从小在蓝溪阁长大,知道这是传信来的,看着并不像蓝溪阁的传信鸟想是找叶修来的,蓝河便唤了他出来,叶修解下绑在鸟爪子上的书信展开看,蓝河也不是爱探听隐私之人就没多问。

 

叶修看完书信许久才转过身来,那笑意不减却直直的看着蓝河:“小蓝啊,哥要走了。”

蓝河拿着药杵的手顿了顿,随后低下眼:“这些日子住宿就算了,光是药费共计五两银子,结了要钱你要走便走吧。”

“啧啧,小蓝你这话说的哥真是伤心,这不是人都抵给你了?”

 

虽然嘴上说笑,蓝河却也知叶修不是一般人,就冲着那把精巧至极的千机伞,那也不是一般人该有的东西。一开始蓝河就没打算与他深交,但错算了的,终是自己真心。蓝河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想法好笑,连个欢喜都没说过,哪里作得誓,只不过几句“以身相许”还真当诺言似的信而为真。

 

当晚叶修没急着睡,他推开蓝河房门,却见蓝河也坐在桌边发愣,两人互相招呼了一下又不知说些什么。

 

“其实你就是君莫笑吧。”蓝河突兀的开口,这话他想问许久,还在蓝溪阁的时候就听闻乡野山村出了个习武天才,号曰君莫笑,一柄神兵舞的漂亮,世上难逢敌手。

“是,小蓝大夫何时察觉的?”叶修把千机伞放在桌上,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下,烛火映的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,看不出情绪。

“早就在想了。听闻君莫笑野心甚大,所妄想的竟是王都。”蓝河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,叶修没说什么话却也默认了蓝河的想法,蓝河见他没反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,“嘉王朝……看起来注定要衰落了。”

再然后谁都无话。

 

叶修走的那天下着小雨,他撑开千机伞站在医馆门口看着蓝河,雨水叮叮咚咚的敲在千机伞的伞面上,蓝河就站在医馆里与他相望。

 

“小蓝啊,你真的不跟哥走?”

“时候不早了,趁早赶路吧。若有一日你功成名就,蓝某在此遥祝三杯。”

 

叶修也就不多纠缠,骑上蓝河给他准备的那匹马就走了。一如他来的时候一样突然,雨幕模糊了他的背影,蓝河在医馆门口怔了许久,才敲敲自己的脑袋转身进了医馆。

 

×

 

随后一切就如惊雷般炸开,叶修率领兴欣大军杀入王朝,在万人羡艳与敬仰的目光中长身而立。这些哪怕是小镇都传遍了,叶修这个名字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。蓝河也听,听时正在医馆里给隔壁的伤患包扎。

那人问,大夫,这叶修是你故人吧。蓝河笑笑却不答。

只是这天他早早的关了医馆在屋内自饮。“我曾说过,若有一日你功成名就,我定在此遥祝三杯。”说罢略略抬手,仿佛与人共饮。

遥祝一杯酒,山水不归人。

FIN。

 

番外:

 

蓝河平日不爱喝酒,自饮了没几杯便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着了。医馆的门一大早被人敲响,蓝河迷迷糊糊的去开门,却见门外那人扛着千机伞一脸促狭的笑意。

“你怎回来了?”

“哥曾说过,无以为报,自当以身相许。”
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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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不定,文风不定,没有文力。



「 將紅塵佐了舊酒,
酌一壺你眼底溫柔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