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塵舊酒

[楚留香手游|暗云]《论以身相许的重要性》

论以身相许的重要性

 

×楚留香手游,暗香×云梦,BG。一点点精怪设定。想写的逗比一点,结果前面好像过于正经。立志产遍云梦所有粮。

×文中名字来自游戏ID,做了一些改动和化用。

 

×

 

云梦闭谷,百年不入世,温谣就是在这百年里,从不开神志的小鲤鱼,化形成了个姑娘的,人人言说云梦地灵人杰,有仙气缭绕,倒是所言非虚。

 

最初她是没有名字的,本不过是池中一尾最普通的鲤鱼,指不定哪天就给人钓走了,谁会费劲心思地去给它们取名。但在她初次化形为人身时,躲在荷花后面悄悄地看云梦弟子背书,一时入迷,竟被人发现了。

 

发现她的姑娘长得精致,一双杏眼弯成新月模样,温谣怕她惊呼引得别人过来,忙一把将她拉下水,紧紧地捂住了嘴。小姑娘一身衣裳湿透,倒也不恼,只压低了声音问她:“你是哪里的师姐?怎地跑到水里顽皮,小心给采梦师姐瞧见了,总要训两句的。”

 

温谣讷讷不知如何回她,她也不急,只介绍自己叫唐梨,让她只管叫阿梨便是。温谣懵懂地点头,唐梨倒是误会她是外面偷跑到云梦来的,将她偷偷拉回住所,还带了云梦的衣服给她。

 

隔日又带来个姑娘,那姑娘眉目清秀,说话也慢条斯理的,倒是温柔,听说她没有名字,略垂下眼思索一番,问她:“我叫温鲤。既入了云梦,便是一家人,你若不嫌弃,便跟着我姓温,单名一个谣字,如何?”

 

于是这名字便被定下来了,既然有了名字,同叶澜掌门那里也好交代,好在掌门平日疏懒,对这些小事也提不起兴趣,只吩咐温鲤将她带给采梦照料,顺便与谷内师姐妹一同学习医术。

 

自此,温谣便成了一名云梦弟子,与温鲤、唐梨在一起的时光,成了她最珍贵的记忆。

 

×

 

云梦弟子到了一定的年龄,是要出谷游历的,温谣瞧着温鲤走了,唐梨也走了,三人一同住的地方顿时冷清起来。偶尔她也跑到采梦师姐那儿去,讨一杯桃花酿,这位大师姐总是冷清淡然,唯有提起师妹们时,眉眼才有一点淡淡的笑意。

 

“采梦师姐,鲤姐姐和阿梨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
 

彼时不通情意的温谣总是这么捧着脸问采梦,采梦将一杯清酒倒在桃花树下,微微地转过脸来,依旧是那副冷清淡然的模样。

 

“她们呀,不回来了。”

“不回来了?为什么不回来了,云梦不好吗?”

“好是好的,但有了更好的去处,所以不回来了。”

 

×

 

春秋转瞬,眼看着温谣也到了该出谷的年纪,她走的时候只有采梦来送她,温声细语地交代了几句,诸如路上小心,万事注意之类的话。温谣谢过她之后,跃上马,跑出一段路后再回首望去,那抹明蓝色的身影还站在桃花树下,恍惚之间,温谣突兀地生出一阵孤寂之感。

 

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旅途的趣事冲淡,她与唐梨或者温鲤都不同,温鲤出门游历,求的是医道,唐梨出门游历,求的是长情,唯有温谣,她只是单纯的出来见见世面,在云梦看了百年,头一次入了繁世,街头巷尾,打马扬鞭,都令她新奇不已。

 

温谣泡在浴桶里,无聊地翻阅着手上的医书,想起今天见到温鲤与唐梨时,她们身侧都伴着另外一个人,也模模糊糊地明白了采梦口中所说“更好的去处”的含义。

 

她打了个哈欠,将自己完全浸在水中,虽然化形已久,但仍旧觉得水里最为舒服亲切,正准备闭目养神时,屏风外突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,她连忙抓起衣服套上,只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瞧,夜风带着血腥味儿,窗框上、桌子上,一路都染上血迹,连给采梦师姐的信都被染花了。

 

再往下看去,地上躺着一名身着暗紫色衣物的男子,温谣看着他身上的兰花配饰觉得眼熟,但一时也想不起来,急忙穿上衣服去看他的情形。

 

那男子尚存神志,却只来得及看了温谣一眼,便晕过去了,许久之后,陆左再回忆初见的那面,只记得那双眼睛里,暗藏了一点红色。

 

温谣扶着那男子,小心地揭开他的外袍,只见胸口一道狰狞的刀伤,直拖到腹部,还淌着血。在云梦耳濡目染许久,温谣自然知道医者仁心这四个字,只是她平时对医术疏懒,只愿学习功法,现下又急,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,只能草草地替男子包扎,裹得乱七八糟的,也顾不得夜深,忙把他带到温鲤的医馆去。

 

来开门的是那小道长,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见到温谣才清醒些,接过温谣手中的男子抬到床上,随后温鲤急匆匆地赶出来,也是鬓发散乱的模样,仔细地查了伤,搭了脉,又重新上药包扎,开了方子吩咐温谣去煎药。温鲤瞧着她局促的模样,纤长的手指一戳她的额头,便调笑一句:“你这丫头,平日里督促你好好学医也不听,现下有了病人还要抬到我这来。好了,快按照这药方去抓药,药名总不至于要我重教你一遍吧。”

 

温谣悄悄地吐舌头,知道这位师姐脾气最是好,只不过是调侃一句,但师姐命令哪儿敢不从,乖乖地去抓了药,蹲在药炉前扇火,又侧过眼去悄悄地看那男子,之前包扎时拿到了他的名牌,知晓了他的名字叫陆左,还腹诽了一句,当真是个奇怪的名字。只不过那人眉目倒是清秀,看起来像个老实人,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弄成这样。

 

就当温谣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时,床上的人倒是醒了,听到动静,温谣连忙丢了手上的蒲扇,去看他的情形。于是陆左好不容易睁开眼睛,适应了光线之后,看到的就是个小姑娘蹲在他床前,眨巴着眼睛看他的模样。

 

陆左一下就懵了,想到自己为了躲避追捕,慌不择路地跳了窗子,该不会跳进了姑娘的闺房吧,他稍微坐起来一些,扯到胸腹的伤口疼得直抽了一口气。

 

“姑娘,在下陆左,暗香弟子,无意冒犯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,别这么多礼节。”

 

温谣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,她本就不是人类女子,自然也不知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,陆左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上半身和包扎好的胸口,一张清秀的脸涨得通红,温谣撑着下巴瞧他只觉得有趣。

 

“你羞什么,明明是个大男人,却和个小姑娘似的。”

 

陆左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,只能无奈地看着她。陆左的眼睛很漂亮,不似温玖那般冷清,偏也不是温柔或者多情风流,只让人觉得很干净,温谣看得入迷,忍不住伸手去摸,直到指尖碰到陆左的睫毛才恍然,猛地缩回手,只觉得胸腔里一颗心要跳出来,温谣搓着发烫的指尖——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。

 

×

 

温谣在云梦里的辈分仅高于唐梨,在谷里也是被师姐们宠起来的,哪里受得住整夜不睡照顾病人这等累活儿,看着陆左把药喝了睡下,温谣守在床边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 

转天是被温鲤戳醒的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得那位师姐哭笑不得的模样:“叫你照顾病人,你怎么把病人照顾丢了。”温谣猛地惊醒,往床上去看,被褥已经凉透了,显然这人早就离开。

 

温鲤无奈地摇摇头,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,怎么这些大男人一个个都喜欢不辞而别。温谣还没觉出什么,那位道长倒是红了耳根,轻咳一声,温鲤掩着嘴角的笑意,偏过头去朝他眨眨眼睛。

 

温谣瞧着这两人互动,只觉得早饭都不必吃了,连忙爬起来,拍拍衣裳朝二人告别。至于陆左的事儿,本就是个过客,虽有些奇异的感觉,但她也着实没放在心上。

 

金陵游玩了几天便觉无趣,温鲤同她说,江南有处芳菲林,如今春光大好,想必桃花开得要比云梦的还美,于是她便牵着马踏上了行程,一路上行医救人,游山玩水,等到了江南,已是四月中旬,芳菲林的桃花着实美,温谣牵着马站在树下,花瓣飘飘摇摇地落下,打了一个旋儿落在她的肩膀上。

 

她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,撑着下巴,突兀地想起温鲤与她的小道长,阿梨与她的杏姐姐,还有临行前,采梦师姐孤单的身影。

 

还记得她曾经是鲤鱼的时候,从不知孤寂是什么,从云梦的这头游到那头就可以游上一整天,哪怕是躲在荷叶底下偷偷地看云梦弟子习武、学医,也足够消磨一天的时光,而如今化形了,入世了,见过人情冷暖,世间百态,竟然莫名地生出一阵孤寂的感觉。

 

“如此好的美景,该是鲤姐姐和她家小道长那般,一同来看才是。”

 

温谣撑着下巴,百无聊赖地小声嘀咕。树后有一些动静,温谣警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灯,只见树后转出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狸,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她。

 

“呀。”

温谣惊呼一声,小心翼翼地接近它,那狐狸却很灵性,不跑也不恼,乖乖地蹲坐在原地看她,温谣试探性地去摸它的耳朵,小狐狸只是乖乖地眯起眼睛,温谣便一把将它抱起来,突发奇想地拉起了后腿,想看看这只小狐狸到底是公是母。

 

却不料那狐狸倒是不干了,挣扎起来,温谣忙按住它,指尖触到狰狞粗糙的感觉,于是把小狐狸翻过来,那柔软的皮毛里藏着一道疤痕,从胸口一直亘到腹部,温谣看得真真切切,顺便也连小狐狸的性别看清楚了——是个公的。

 

那狐狸却像放弃了什么似的,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她去看,温谣轻轻地摸过那道疤痕,有些心疼地皱起眉:“这是给谁弄的?”问完又想起小狐狸不会说话,只得自己叹了口气,笑道:“我真是糊涂了,你哪里会说人话,你若是没主人,便跟着我可好?”

 

那狐狸不知是否听懂了,倒是乖乖地往温谣的怀里一窝,温谣本就喜欢这些小东西,又是捏爪子,又是摸耳朵地闹了一阵,便带着小狐狸寻了酒家住下。

 

×

 

孑然一身的旅途多了只小狐狸,又好似不一样了,只是温谣不明白这小狐狸别扭什么,晚上硬是不肯同她一起睡,每次抱到床上,没一会儿就跳下去,温谣无奈,只能由着它去了。

 

漫无目的地行至烟水渔村的那一夜,下了好大的雨,温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,但偏偏就怕打雷,雷声一落下,蒙在被子里的姑娘就猛地一缩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,贴着床板瑟瑟发抖。

 

后半夜实在挨不住了,又惊又惧地迷糊着睡着了,半梦半醒之间,只觉得有一双温热的手帮自己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,那掌心干燥又温暖,带着若有若无的兰花幽香,连耳边的雷声也渐渐远了,温谣挣扎着想睁开眼睛,但困意着实太浓,朦胧间只看到了一双干净的眼。

 

第二天温谣一早就醒了,四下环顾,除了睡在椅子上的小狐狸,竟是谁也没看到,温谣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嘀咕着莫不是怕极了出现幻觉了。洗漱过后,她趴在桌子上同小狐狸聊天——这是她最近养成的新习惯。

 

“小狐狸,你说昨夜那个人是幻觉吗?怎么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这里呢?你都不叫一声的。”

 

小狐狸拿爪子抵着她的指尖,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暗自腹诽,我又不是狗,叫什么。

 

“我昨晚看到他的眼睛了,真好看,有点像那个……那个……陆左!”

 

温谣想了半天,终于想到过自己曾经捡到过的那个暗香弟子叫什么名字,却没注意到桌子上的小狐狸爪子一滑,差点栽到地上。

 

“你说那个人真怪,本姑娘明明救了他,他一声不吭地就走了,也不说报答报答本姑娘,戏文里那些以身相许的戏码都是骗人的。哼,难得本姑娘对他还挺有特别的感觉呢。”

 

温谣越说越起劲,完全没注意到原本懒洋洋趴着的小狐狸,已经把大耳朵背到脑后去,没有皮毛的那一面完全红透了。

 

当晚又下了雨,依旧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,比昨天来得更猛,温谣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吓得差点哭出来,言说春雨细如丝才对,怎地吓得这般吓人,连菩萨佛祖什么的都胡乱说了一通,偏偏天公不作美,雷声更大,温谣一张脸吓得都白了,抱着被子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跑,到隔壁农妇家借宿一宿。

 

哪知人还没跨出门,就被一把拉了回来,被冷汗浸透的脊背贴上温暖的胸口,整个人都拥进一个精瘦结实的怀里,若有若无的兰花幽香也随着清冷的风雨钻进鼻息,还没来得及反应,下巴遭人抬起来,便被亲了个结实。

 

温谣瞪大了眼,连恐惧都忘了,这双眼睛十分熟悉,脸也十分熟悉,正是被她抱怨许久的陆左。温谣急急忙忙地推开他,瞪圆了眼睛也不知说什么,陆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他挪开视线,将下巴磕在温谣耳边:“阿谣抱怨我不来以身相许,所以我就来了。”

 

温谣脚下一个踉跄,差点没摔在地上:“你、你怎么知道的?”

陆左无辜地眨着眼:“阿谣以为,那只狐狸是谁?况且阿谣将我看光了,自然是要负责的。”

 

“谁看你了!?”

 

温谣这话嚷嚷出来就后悔了,若那只小狐狸是陆左,诚然在初见的那天——她就将人家看光了,不仅看光了,还看了好一会儿。思及此,温谣只想把脸埋进棉被里,偏偏陆左那人分明还在脸红,却摇着她的肩膀,一双漆黑的眸子纯真又无辜。

 

“阿谣说,你是不是看了?”

“看、看了又如何?!”

“师姐说,看了,就要负责。”

 

FIN

 

“可我们不能在一起啊。”

“为什么不能在一起。”

“你是狐狸!”

“刚好你是鱼呀。”

于是狐狸叼着自家的小鱼,心满意足地回了暗香同师姐复命。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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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不定,文风不定,没有文力。



「 將紅塵佐了舊酒,
酌一壺你眼底溫柔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