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塵舊酒

[楚留香手游|武云]《云山梦海》

云山梦海

 

×楚留香手游 武当x云梦

×好多设定都是我瞎编的。

×侠客行-倾盖相逢,温鲤。欢迎来找我玩。

 

×

 

“我为医者,须安神定志,无欲无求,先发大慈恻隐之心,誓愿普救含灵之苦。”

 

云梦的弟子自小便要将这些条规谨记在心,温鲤也不例外,然而她本不是云梦的弟子,只是在饥荒中失散了的小姑娘,被好心的云梦弟子带回了门派收养,她算不得聪慧,在医术上亦无天赋,掌门叶澜自卧榻上抬起来眼来看她,只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既然有缘,便收为外门弟子罢。”

 

于是温鲤就成了云梦的弟子,师姐赠与她明心灯时,交待的便是这句话,只是温鲤自七岁长到十七岁,终是没能明白,天下苍生众多,是为医者,如何救得所有人。

 

彼时她捧着书卷,向师姐问出这个问题,师姐的神色微黯,却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笑,她说:“你出去看看,便知晓了。”

 

于是温鲤就这么出发了,她辞别了师姐与掌门,背着自己简单的行囊,如她名字一般,像一尾游鱼,进入了这江湖。

 

×

 

她自云梦出来,走过了很多地方,看过江南芳菲的十里桃林,行过中原的大漠黄沙,探过神秘莫测的麻衣圣教,眺望过华山之巅的苍茫雪景,也曾在古佛青灯下听一卷佛经。

 

走了这么多地方,大多数让她觉得孤寂,独行的旅途是漫长的,尽管温鲤也曾在途中施药救人,她从不敢忘“誓愿普救含灵之苦”这句话,但除却那微薄的谢意能让她感受到一些温暖,再无其他。最终她到了金陵,金陵是座繁华的城,与其他地方不同,它热闹,喧嚣,人声鼎沸,行车走马。

 

温鲤牵着自己的黑鬃马,有些新奇地四处瞧看,当晚她宿在雁来客栈,那小二是个在人堆里浸淫许久的,很是机灵,将她的马牵去喂了,又安排了住宿的雅间,温鲤倒是没闲下来,她暗自记着今日在玲珑坊门口听那几个姑娘讨论,这城中有一棵十分灵验的三生树,若是去求姻缘呀……

 

后面的话她没听清,只记得几个女孩子小声笑着红了脸,互相推搡两下,似乎是约了时间一同去看,她只记下了三生树三个字,盘算着去看。

 

雁来客栈在城东,而那三生树却是在城西,温鲤初来乍到,问了人,又找了许久才拐到,纵然现下已不似前朝有所宵禁,但一入夜,行人还是少了许多,她到时已经月至中天,却没想到还是撞到了一个人。

白衣胜雪,仙风道骨。

 

温鲤盯着看了一会儿,确定他是武当的弟子,毕竟背上那硕大的剑匣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,那人似乎是察觉了视线,微转过身来,温鲤只见着他的侧脸,高鼻薄唇,剑眉星目,英俊得好似话本里九重天上的神仙。

 

然而他却只看了温鲤一眼,便御气离开。等到温鲤回过神的时候,三生树下早已不见了人影,夜风吹落几片花瓣,落在那道长方才站的地方。

 

温鲤蹲下身,将花瓣捡起来,指腹接触到一片柔软。

 

×

 

温鲤没想到这么快又会见到那个道长,事情始于她一位好友飞鸽传书与她,邀她再探麻衣圣教,信中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,绕来绕去也不过只有这一个目的,温鲤看着看着便能想出她写信时的模样,忍不住笑起来。

 

待她赶到时,那位好友已经等了许久,一把拉过她说个不停:“鱼鱼师姐啊,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,你是不是去金陵了?哪里是否好玩,你这次来得这么匆忙,是不是忘记给我带好玩的了,我同你说,这次必然能将那傲气凌人的圣女揍趴下,我遇到了个好厉害的道长……”

 

“阿梨。”温鲤有些无奈地出言打断她的话,这位师妹生性活泼,一说起来便停不下来,温鲤自行囊中拿出一包松子糖这才断了她的话,小姑娘将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,去找她的华山小姐姐分糖吃了:“杏姐姐——吃糖啦,可甜呢!”

 

温鲤这才来得及打量这里的五人,除却阿梨和她的华山小姐姐,还有一人,背影瞧着熟悉,白衣胜雪,仙风道骨,温鲤这次总算见到了他正脸,只可惜一张很是好看的脸,并没有什么表情,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。

 

“温玖,幸会。”

 

温鲤结结巴巴地说了自己的名字,接下来便是沉默,虽说温姓不算偏僻,但也并不常见,二人名字着实相像,温鲤不知该说这是巧合还是其他,正不知该说点什么,阿梨便蹦蹦跳跳地过来交代自己打探的情况,温鲤轻轻舒了一口气,暗道所幸有阿梨这小姑娘活跃气氛。

 

上次他们的麻衣行至一半,便被半路杀出的圣女二人拦住了路,那艾青与艾红刚柔并济,配合得十分默契,让温鲤他们吃了不少苦头,最终折在了这里。

 

或许是有之前的经验,这次应对得倒算不错,但仍旧受了不少伤,那姐妹御水御火之术着实令人头疼,温鲤捏紧了手中的灯笼,觉得掌心渗出汗水,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,而行在队伍最前的道长脊背仍旧挺拔,如雪中青松,温鲤看着他以气驭剑,杀伐果断的模样,偷偷地想,真好看。

 

纵然水火难熬,但在众人围攻之下,艾青与艾红终归还是退败下来,温鲤忙不迭地给众人医治,阿梨在温鲤与温玖之间瞧了许久,暗笑一声,在温鲤腰上推了一把:“我瞧着道长方才以一敌二,受伤不轻,师姐比我医术好些,还是师姐去给道长瞧瞧吧。”


温鲤走到他面前,看到那被血侵染了一片的白袍,只觉惊心,方才在战场上感觉温玖轻松自如,却没想到竟是撑着伤一路咬牙坚持下来的,那伤横在胸口,被水洗过显得有些狰狞,揭开白袍,露出精瘦的胸膛,温鲤伸出去的指尖都颤着。

 

这些时日,温鲤的医术是精进了一些的,她上好了药,又替他包扎,却不敢多看一眼,隐在黑发中的耳根发红,却没看到小道长与她一般通红耳根,更没注意到,他瞧她的目光里,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情愫。

 

众人受了伤,自然不好继续往前,便商量着在附近的村落住下,只是当夜华山一封传书,便急匆匆的将那名为“杏”的华山弟子召走了,她本欲自己离开,但又拗不过阿梨,只好带她一起回去。

 

两人向温鲤道别之后结伴离开,温鲤目光落在自家小师妹缠着那位阿杏姑娘蹦蹦跳跳的撒娇背影上,若有所思。

 

她知晓阿梨喜欢那姑娘,红尘之中,有人为伴,是件好事。

又恍惚间记起,采梦师姐曾带她偷偷地去看那些来云梦的人,也曾见过几个模样不错的人,只是她那时不知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,只说无趣,不如去汤池好玩。

 

然而遇见温玖的那天,她才知晓,喜欢该是什么样的。

怦然心动,春至花开。

 

×

 

阿梨走后的第二天,收拾好伤口的温道长便不顾医嘱地消失了,温鲤捧着脸坐在小屋的门口,想着他是否还会回来,最终却也没等到,她收拾了行装,又回到金陵,用身上不多的银两盘下一个地段不算太好的小院子,开了家医馆。

 

金陵城中的日子不似江湖,没有太多的刀光剑影,快意恩仇,平淡如水地消磨着日夜,温鲤也曾偷偷地再去三生树下看,却也再没看到那位道长。

 

相遇总是在彼此最猝不及防时,温鲤没有想过,再次见到温玖的时候,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。

那天金陵的雨下得很大,雨水如泼洒下来一般形成雨幕,温鲤出诊回来,撑着伞行至医馆门口,医馆门前坐着一个人,衣冠散乱,双目紧闭,嘴唇发白,显然不知在这里淋了多久,平日里飘然的道长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
 

温鲤惊得伞也不要了,连忙把他搀扶进了屋。只是春寒料峭,又淋了许久的雨,温玖当夜便起了病。温鲤抓了药,又给他一口口地喂下去,忙了一整夜,天色破晓的时候,温鲤将手贴在他额头,感觉那烫热终于消下去了,温鲤松了一口气,只是第二天一天,温玖都没有醒,不再发烫,手冷得和冰一样。

 

温鲤看着着急,索性关了医馆,专心致志地在医书中寻找病症,只是找了两天也没有头绪,温玖仍旧昏迷不醒。

 

恰逢采梦来找她,看了一眼卧榻上的温玖,便摇头说怕是没救了。温鲤惊得手一哆嗦,将医书捏出皱来,采梦又上前为温玖搭脉,最终也还是只余叹息。

 

“他中的是暗香的毒,暗香弟子精通此道,所研究出的毒药精妙,就连我们云梦也无方可解。”

 

温鲤只是静静地听,采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又言说云台医会在即,希望她回去。温鲤蹲在药炉前,轻轻摇着蒲扇扇风,抿着嘴摇了摇头。

采梦瞧了她许久,最终是叹了口气,临走前她问温鲤,是否参得了云梦的门规。

 

温鲤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许久,她同采梦说:“师姐,我不懂。”

 

她不懂,尽管这一路来她行医施药,治病救人,可她还是不懂,她救了许多的人,无论长幼妍媸,贫穷富贵,可她心底里最想的,却只有那一个。

 

“师姐,你们常说,我为医者,誓愿普救含灵之苦。”

“可这天下苍生,偏偏我就见着他一人。”

 

×

 

采梦离开后三日,托人带来了一封书信,上面说这世间有奇花,食之可解百毒,信上说那花长在华山的峭壁之上,需有缘人方可得之,随信的一幅画,大致描摹了那花的模样。

 

温鲤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,将温玖托付给金陵城中的师姐妹,便向着华山去了,她心中有所念,便走得飞快,所幸采梦知会了阿梨,待温鲤到华山时,阿梨正带着她那位杏姐姐迎她。

 

“师姐说她幼时曾在山巅见过一种花,极为娇艳,浴光而开,想来就是你要找的那种。”华山女子总是带着一分英气,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,英姿飒爽,她将阿梨收拾好的行装递给温鲤,平日里话多的小师妹倒是没什么精神,一双杏眼隐了担忧,笑着对温鲤说,鱼鱼师姐,等你下山。

 

温鲤谢过她们,便上山了,华山积雪终年不化,纵然穿着貂裘,温鲤也觉得自己的双手被冻得没有知觉,但她咬了咬牙,将绳索系在腰间往山上爬,风雪越发地大,打在脸上生疼,其中夹杂的小石子划破了温鲤的脸,她闻到血液的腥味,只是很快那温热的感觉也没有了,只剩下生硬地冷。

 

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,终于攀上了山顶,可是除却白茫茫的雪之外,什么都没有看到,风雪将她的脚冻得麻木,跌在雪地里,又踉跄着爬起来。

 

整整三天。

她找遍了山巅的每一寸土地,可是什么都没有,夜晚她蜷在山洞里,怀抱着温玖的八卦盘,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,小声地哭了,她很害怕,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,也是第一次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喜欢的人死去。

 

从前她行医的时候,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,她甚至还没有告诉温玖,她喜欢他,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

 

山上的日出似乎总是很早,在日光刚落到山巅的时候,温鲤就醒了,刚踏出山洞就顿住了脚步,她见到了风中摇曳的那朵娇艳的花,花红如血,浴光而开。

 

×

 

温鲤带着花匆匆忙忙地下了山,来不及洗去一身的风雪,亦来不及知会阿梨一声,她进了金陵,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温玖,他依旧紧闭双目,高鼻薄唇,与当初别无二致,温鲤哆哆嗦嗦地取出花瓣,将它们碾碎揉入药里,又给他服下。

 

许是心头大石落地,她趴在床前就睡着了,夜半惊醒的时候肩上多了一床薄被,她慌张地抬起头,怕那道长又同上次一般不见了,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。

 

“你……你好了?”

“多谢姑娘相救。”

 

 

温玖的声音还有一些哑,但仍旧好听,她听着就红了眼眶,一把抱住温玖,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他肩膀上,烫得他不知所措,只能小心翼翼地圈住姑娘的肩膀,轻轻拍了拍。

 

“我以为你又跑了。”

“之前夜半收到师门传信,不得已只能同姑娘不辞而别,这趟解决了师门的心头之患,便就来找姑娘,只是仍小瞧了那毒……”

 

温玖似乎第一次说这么多话,说得有些慢,断断续续的,倒失了几分冷冰冰的气质,然而哭够了的云梦姑娘显然不打算放过他,一把抓住他的袖子,哭红的眼睛像只兔儿似的,问说出来的话倒是吓了温玖一跳:“小道长,我喜欢你。”

 

这话倒惹得温玖愣了一下,片刻之后那张白净的脸都红起来,温鲤看得好笑,带着泪笑出声来,听他口不择言地解释。

 

“这,姑娘,道法无常,我所修之道……”

“道法如何我不懂,我只问你,你可喜欢我?”

“喜欢。”

 

-FIN-

 

“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,那你头一次见我那天为什么跑得这么快?”

“……害羞。”
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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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不定,文风不定,没有文力。



「 將紅塵佐了舊酒,
酌一壺你眼底溫柔。」